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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非常普通的开端

第一章 非常普通的开端

我姓平名凡,以前的过往不算,但现在只想要人如其名,成为一名普通人,谈一场普通的恋爱,维持普通的人际关系,交一些普通的朋友,完成一些普通的社会活动,普通地从一所普通的大学毕业,普通地参加工作,然后普通地结婚生子,最后普通地生老病死……这个好像有点难,不过我会争取努力的。

…………此处省略写作文需要的800字。

因此,就像一棵野草一样,在一个随处可见的地方普普通通地和其他同伴一样一起见证周围一切的变化,然后化为一捧尘土,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充当着后来者的养料,为社会做一份普通的贡献。

这就是我的理想,简单而又普通的理想。

——“平凡同学……你这个理想,实在是…嗯,太普通了一点,能不能更丰富或者具体一些呢,比如,直接写‘我想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师’这种指定的句式,或者说想自主创业什么的?你这种过于模糊的说法和内容,在作文里可是拿不到高分的。”

“不行,这得根据那时候的市场需求来讨论,就现在的快节奏时代,现在的市场需求和我走入社会后的市场需求必定存在着极大的差异,稍有不慎我就可能走入不普通的职业中,这不是我要的目的。自主创业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万一一不小心成功了怎么办!”

“成功了不好吗?而且哪有那么容易就成功啊,要是真有这样的方法,请务必交给老师我,让我来受苦,我不完全承受的住!”

抚了抚发际线愈发往后的脑袋,中年男教师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且这只是一个作文而已,不会影响你未来的职业选择的,你只需要好好更改一些内容就行了,把你的理想写的具体一些,比如,成为‘饱了么’的外卖小哥?”

“老师你有所不知,‘饱了么’外卖小哥不仅可以吊打绿翔,海上踏板冲浪呼风唤雨,还能沙漠操控骆驼,甚至在厨房做出国宴,帮忙维持道路交通等等,分明是一项全能的职业,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普通!我这样的人是当不了的,不符合我的选择。”

“……那随便当一个网络写手?”

“我完全把握不好扑gai和不扑gai的界限。”

“那……当一个up主如何?”

“咕咕咕会被人寄刀片的,严重点还有人身威胁,这一点都不普通!”

“那你别咕就是了。”

“但是不咕的话就更不普通了!”

“倒也是。”想起了自己关注的几个鸽子up主,中年男教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最终还是放弃了劝说眼前这名在整个年级乃至全校都出名的现问题少年的想法。

“不过你要是不改内容的话,这篇作文我顶多只能给你36分了,可以吧?”

“当然,不如说这正好是我所需要的。”

……伴随着少年的话音而落的是一阵沉默。

所以你这都已经算计好了吗?张了张嘴,中年男教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老师?”

“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马上上课了。”喝了一口旁边的枸杞泡茶,中年男教师摇了摇头,“对了,课前预习做过了吗?”

“已经做过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中年男教师就做出一副赶人似的动作,示意眼前的少年可以离开了,而后者也没多做停留,径直溜走。

等少年走后,一旁一位打扮得青春靓丽的女教师走了过来。

“罗老师,刚才那个就是平凡同学吗?”

“想不到连你都知道了。对,就是他,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自从高一暑假过后,他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现在的思想啊……啧,就像是那种人到暮年生活已圆满,没有任何欲望期待的人一样,明明还是处于这个花一样的年纪,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朝气他是一点都不沾。”

“诶?那他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言下之意就是问平凡刚刚为什么会被抓住“训话”了。

中年男老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到没有,倒不如说他特别听话,特别让我们老师放心,就是这个成绩问题,明明高一的时候还是我们学校的王牌尖子生,各种竞赛国奖市奖拿到手软,只要他出马,就没有一个拿不了全冠的。

但是高二分班以来,成绩直接断崖式下跌,各科都是,这成绩啊,就稳稳停在及格线,那是一分都不肯多,说实话,我一度怀疑他是那种网上说的什么“控分大佬”,毕竟平常做作业还是那么好,而且他本人也一直强调想过什么普通的生活。

不过我也看过他考试时候的样子,那个答题有些看上去就是很赏心悦目,有的就是完全的惨不忍睹,我都只能酌情给分的那种,而且不止是我的语文学科,其他各科老师都向我反应过这个问题,一教甚至他们不教都会,然而一考就跪,该错……容易错的他那是一个都没落下,他们都怀疑平凡在演他们。

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努力、劝说、沟通,他的成绩始终都提不上去,一直都保持在中等水平,一到考试就考不出成绩来,我在想可能是他高一的这个暑假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去家访了一下,结果他父母在他高一暑假时就已经因工作原因被调走了,之后又常年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就放他一个孩子在家里,每个月就给他打生活费,都不电话问候一下,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平凡他才会有这样的变化吧,哎,家长也是没能负起责任来,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中年男教师对着女老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平时他也不会这样啰嗦,主要是这事实在是太让他憋屈了——带的王牌尖子生突然铁了心想当控分大佬,那他还能咋办,只能选择相信他有一天会自己想通咯。

因此,一直憋在心里很不舒服的他就稍微向这个新人老师透露一些情况,毕竟都是同事,而且在老师之间,这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有些事情他也没说,比如,学校少了一个强有力的争抢博考状元的人选。

……

已经离开的平凡自然是不知道办公室里因为他又产生了一波讨论,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去关注的。

“凡啊,老班找你干啥啊?不会是你小子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了吧?老实交代啊,坦白从宽,牢底坐……呸,抗拒从严啊。”

刚一进门,屁股还没沾上板凳呢,一个聒噪的声音就不停地在平凡耳边吵吵。

说话的这个人叫王才,人送外号旺财,因为喜欢一天到晚BB个不停,再加上名字的谐音,因此荣获了这个称号,因为两人同桌,所以高二开学第一天平凡友好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后,他就一直以平凡的死党自居了,平凡了解后也没拒绝,毕竟普通的生活还是需要普通的沙雕……普通的朋友。

“我作文写得不好,老师找我问话而已。”

嘴上随口回应着死党的问题,手上动作不停,快速地整理好书本,平凡已经做好了上数学课的准备了。

“有这时间问我问题,你不如去补一下作业,你应该还没写作业吧?上节课老师布置了课后作业在书上。”

“我靠,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快给我抄抄,要来不及了,看我如何上演校园版速度与激请!”

“响铃就还我。”把手中的数学笔记本递给旺财兄,平凡开始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上课。

“小case”旺财哥头也不抬地开抄。

……

在漫长的可以一分钟当五分钟用的连堂数学课结束后,就可以放学了,不过这次的平凡没能如愿直接回家。

“平凡同学,我们想联合开个学习会,让大家互帮互助一下,争取在下次月考拿到好成绩,你愿意参加吗?”

说话的人叫张雪沁,是实验A班,也就是平凡所在班级的班长,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平常也经常帮助班里的同学解答问题,学习成绩也很不错,在年级能排到10名以内,家境也很好,据说在富人区——丽江花园有好几套房,属于一个标准的白富美,娶到了少奋斗好几辈子那种。

不过这和平凡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她不叫住平凡的话。

并没有犹豫太久,平凡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邀请,毕竟维持同学间关系是必要的社会活动。

“可以,我收拾一下就来。”

于是平凡继续埋头收拾书包。

张雪沁回以微笑,然后转身带着另两个女孩子来到了教室外稍作等待。

“沁沁,你是不是喜欢平凡啊,怎么会特地邀请他,看你平时对他关注还挺多的,是不是啊,快说嘛。”

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拉着张雪沁的手不停地摇晃着,一副“我很好奇,想搞事”的样子。

“不要瞎说,会给平凡同学带来困扰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张雪沁继续说道,

“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吗?平凡同学高一的时候可是一直都是年级第一的,不知道为什么高二后成绩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不过我看过他的作业,完成得相当完美,无论是学过还是没有学过的东西他都懂,就是考试的时候总考不好,估计是考试的时候压力太大?而且班主任不是告诉过我们同学间要互相帮助嘛,所以我就想帮帮他,顺带也能让他教教我们,毕竟都是同学啊”

“真的吗?真的不是你喜欢他吗?居然还知道他的作业和考试情况,很可疑诶?”

另外一个单马尾的女孩子也在一旁起哄。

“只是偶尔看到了而已,再调侃我就不理你们了,哼(╯^╰)。”

“嘻嘻^_^,我知道错了。”

“但是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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